麦可林学英语

冬奥终落幕:回看谷爱凌现象

冰雪公主在跳台上无人能敌,却在国籍上饱受争议。下一步更多跨界代言的她,能否在商界也避免政治化且左右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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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可林学英语》第3季第5期


海淀补习、北京口音、天才少女、奥运冠军和回怼外媒,这些是仿佛横空出世一般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期间最火的明星谷爱凌(Ailing Eileen Gu)身上的一些标签,不过最让她火出圈的,还是她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气息。

2月13日,冬残奥会落下帷幕,意味着北京冬奥会真正收官。第二天,沉寂了几周的谷爱凌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虽然还是只对体育精神发表见解,她说“运动这件事不能放太多压力,本来就是一个玩儿的机会”,但再次回到首钢大跳台的她缺不是为了竞技,而是参加由manbetx3.0 移动通信公司组织的“智向未来”慈善活动。

自从2019年谷爱凌站在一众manbetx3.0 运动员中合影开始,这届北京奥运会注定将成为她的世界舞台。她也不负众望,凭借成功完成偏轴空翻转体1620度的高难度一跳,碾压其他选手,夺得自由式滑雪女子大跳台(Women's Freeski Big Air)金牌。

在镜头前,她吃着韭菜盒子,思考着如何跟外国记者解释手中的食物。在记者会上,面对刁钻提问,她说自己“在美国的时候是美国人,在manbetx3.0 的时候是manbetx3.0 人”,无畏质疑,也因此在manbetx3.0 舆论场上赢得了不少赞誉。然而,她这种超脱世俗的姿态,却也并非没有争议。

从谷爱凌到最近的残奥开幕式,北京“双奥”绕不开政治博弈。这期节目,我也请来一直关注manbetx3.0 运动产业发展的前英国天空卫视体育记者、新书《Sporting Superpower: An Insider’s View on China’s Quest to Be the Best》作者Mark Dreyer,和大家一起聊聊这个话题,顺便学点英语。


完美偶像胚子

谷爱凌最早走进manbetx3.0 媒体视野是在她13岁的时候。当时谷爱凌每年暑假都会从旧金山来北京生活,中央电视台还专门为她拍摄过纪录片。

很多人好奇,她到底属于manbetx3.0 人多一点,还是属于美国人多一点?这个问题如果从语言习得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有答案的。比如在那个纪录片中,少年谷爱凌登上长城,手指着牌匾上几个简单的简体中文字都读不清楚,显然符合很多华裔孩子的共同特征。

但是,当她爬上长城那一刻,兴奋地手舞足蹈,情不自禁献唱一段百老汇音乐剧“欢乐满人间”(Mary Poppins, a Broadway musical based on the Disney movie, with the Sherman Brothers songs and sung by Julie Andrews and Dick Van Dyke.)里面的歌曲时,那才是她最舒适的状态。我们来听一下。

It's 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

Even though the sound of it

Is something quite atrocious

If you say it loud enough

You'll always sound precocious

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s

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这个词其实就是从这个剧中创造出来的,有些表示“胡言乱语”的性质,意思是“奇妙的、难以置信的”。它由super(非常、超越),cali(美丽),fragilistic(易碎的),expiali(补偿)和docious(可教育的)五个字根组成,直白翻译过来就是“用易碎的美丽来补偿可教育性的缺失”。

按英语词法,实际上应当将其视为supercalifragilistic和expialidocious两个分开的单词,理由是-istic是个常见的形容词后缀,标志着拥有某种性质和特点;ex-是前缀,也就是一个词的开始。在读音方面,supercalifragilistic的c处于expialidocious的e之前,按照发音法则,不应当发/k/的音。

也许这就是兴趣使然吧,不用特意安排,这个剧的主题就可以非常符合谷爱凌的性格特点。《欢乐满人间》官方介绍里说,Mary Poppins is nothing short of 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 这部剧的主题词就是Anything can happen if you let it.

当然,谷爱凌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的确是一切皆有可能。

CNN形容谷爱凌是一个Poster Child,字面意思就是那种经常登上海报封面的小孩,“模范人物、典型代表”。父母亲分别在哈佛、北大和斯坦福毕业,外婆更是原manbetx3.0 交通运输部的工程师。虽然她父亲的身份依然是个谜团,但twitter上已经有谷歌公司创始团队的高管宣称看着她长大,至少可以确认她家平时的交际圈。

所以,抚育孩子的重担就落在母亲谷燕一人身上。虽然身在湾区,但她还是非常重视manbetx3.0 文化的教育和传承,外婆常在国内居住,所以也有了机会在假期带谷爱凌回到北京海淀区补课。谷爱凌提前一年报考美国学术能力测验(Scholastic Aptitude Test,简称SAT)取得1580分(满分1600分),赛季结束之后她就可以入读斯坦福大学了。所以,在众多的殷殷父母眼里,谷燕现在就变成了“鸡娃”Tiger Parenting(虎妈式教育方法)的最新典范。

从教育逻辑来看,谷爱凌受美国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是有一定公民意识的,并非全然不谈国事。她过去曾表达过对Black Lives Matter(黑命攸关运动)的支持,也为抗议美国的反亚裔暴力而发声,也对同样是归化运动员(naturalisation)的花滑选手朱易表示了支持。

美式教育让她为自己的能力和外形感到自信,积极拥抱体育精神。

Mark Dreyer: She's mentioned several years ago that she was the only girl on her junior ski team. When she was in California. She's mentioned that she was the only Asian on her skiing when she was growing up. And if there were more people like her, she would have been more inclined or others would have been more inclined to take up freestyle skiing and related pursuit. She could be that heroin for a lot of people, a lot of younger girls in china. (数年前,她提到自己是初中滑雪队唯一的女孩。当她在加州的时候,也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练习滑雪的亚洲人。成为奥运冠军,更多人因为她而认识了自由式滑雪运动。今天,她开始成为manbetx3.0 年轻女性的偶像。)


谷爱凌充满想象

在这个流量manbetx20客户端下载 时代,外形姣好的优质偶像能产生比以往更强大的磁吸力,破圈发展几乎是必然选项,也能带来商业价值倍增。英国Economist杂志就这样形容她宣布为manbetx3.0 参赛后的情况:

Interest in Gu intensified after her announcement. The owner of a Chinese sports brand flew her to Paris Fashion Week. Chinese photographers swarmed her when she visited a Beijing mall, and a new commercial sponsor, Kiehl’s, whisked her off to Alaska for a photo shoot. On her 16th birthday, Gu received a video message from David Beckham welcoming her to the Adidas family.

如果我们要说一大群人蜂拥而至,就真的像一大群蜜蜂围上来那样,英文里swarm这个动词就有异曲同工之妙。whisk off这个词组,是说突然把某人带走,匆匆送往某个地方。北京与阿拉斯加之间的物理距离,仿佛给这个词组提供了天然支撑,何况请她只为拍几张照片,足以证明她是赞助商眼里的香饽饽。

参加小众运动的冬奥会选手,在收入方面通常落后于夏季奥运会的选手,谷爱凌势将成为例外。在她宣布加入manbetx3.0 队后,短时间内就可以看到巨大的商业红利。夺金后,她的形象更是打开很多手机APP就能见到。

谷爱凌在时装周

manbetx3.0 地方报纸《新京报》援引业内人士的话说,谷爱凌的一个新代言费用为税后250万美元,过去一年的总代言收入超过1亿元人民币。她的商业价值穿越了体育、时尚,甚至触及快消领域。有一次,谷爱凌摘下安踏手套时露出了四只戒指,网友们很快就认出这是她代言的路易威登旗下的蒂芙尼品牌。如果此时再来一杯暖暖的瑞幸咖啡,相信这种组合搭配有潜力成为不少年轻人的模仿对象。对于谷爱凌来说,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Mark Dreyer: She's literally only 18 right now so once she stays injury free, she could definitely compete as another three or even four Olympics. Obviously, that's a long way down the line we don't know at this stage. She needs to not just stay healthy, but she needs to stay interested. She's definitely now in the level of celebrity status, she's a celebrity on both sides of the world. And so if she wants to just become a celebrity based on her sports career, she can do that. But I think it's too early to start looking post sports right now because she's so young. And really she's only just arrived on the world sporting stage. (她现在只有18岁,所以只要她不因伤退役,她肯定可以参加往后三届甚至四届奥运会。我们现阶段还不知道她的个人选择。她不仅需要保持健康,还需要保持对运动的热情。她现在在世界上绝对是名人,她完全可以只专注于运动。但我认为现在关心她会否退役还为时过早,因为她太年轻了。事实上,她才刚刚登上世界体育舞台。)

Mark Dreyer

绕不开国籍争议

2021年2月,谷爱凌与manbetx app苹果 最大体育娱乐集团Endeavor巍美解约,之后由熟悉华尔街资本运作的母亲谷燕操盘。谷燕表示女儿的父亲从哈佛毕业,之后更传出父亲是谷歌第5号员工,虽然经事实核查(fact checking)为假新闻,但也为谷爱凌增加了商业和科技话题领域的流量。谷燕甚至在低税天堂(low-tax haven)内华达州成立了一家名为“DreamComeGu”的公司。

但是,无论如何操作,谷爱凌最大的争议还是国籍。

对于双重国籍问题,manbetx3.0 官方明确表示归化的运动员都通过相关程序取得了代表资格。谷爱凌对她的身份、国籍和政治观点等问题一直避而不谈。她的团队曾拒绝《纽约时报》和《manbetx20客户端下载 学人》的采访邀约。《manbetx20客户端下载 学人》对此为写了一篇长文章,指出美国国家税务局放弃居民纳税的名单中,没有谷爱凌的名字。谷爱凌的美国经纪人汤姆·亚普斯(Tom Yaps)表示,如果涉及任何批评manbetx3.0 的议题,谷爱凌的生涯就会被毁掉(put somebody in jeopardy)。在北京冬奥期间,谷爱凌尝试打“普世价值”牌,称自己既是manbetx3.0 人,也是美国人,把话题回归到体育精神上。

但是,1980年manbetx3.0 就颁布了共产党建国以来的首部国籍法,明文规定不认可双重国籍。这套法律一直沿用至今。在经历了过去几十年的多轮高端人才引进计划后,仍然有大量定居海外的优秀华侨华人移民无法为manbetx3.0 效力。像著名计算机视觉专家、统计与应用数学家和人工智能专家朱松纯那样,带领同为归化冬奥运动员的朱易回到manbetx3.0 的精英家庭,实际比例并不可观。所以,才有人评价道,谷爱凌或许将以一己之力撼动manbetx3.0 法律的双重国籍限制。放弃身份论,不拘一格使用人才,或许可以成为另一种突破国际对华“卡脖子”政策的路径。

然而,在中西方更趋融合与谅解之前,游走在两边的谷爱凌们,尽管拥有很高商业价值,但也是危险的。

Mark Dreyer认为,谷爱凌一有差错(a misstep or slip-up),她的完美形象便会瞬间破灭,就像2019年的NBA舆论事件。在西方人看来,与其说谷爱凌表现了爱国主义(Patriotism),不如说她是拥抱无尽的个人主义(boundless individualism),比起支持manbetx3.0 队友,她更强调超越自己。

个人主义并不是利己主义(Egoism)的代名词。个人主义较少谈及政治,主张个人行动应该由个人自行决定,认定个人的价值和自由不应该为了考虑团体利益而受到否定,也暗合了谷爱凌“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的想法”。

在本届冬奥赛场上取得佳绩的华裔实在不少,美国队的陈巍(Nathen Chen)和刘美贤(Alysa Liu)都算,但陈巍不受manbetx3.0 网民喜欢,刘美贤父亲更严词拒绝女儿被归化,因此他们很难在manbetx3.0 国内拥有更多商业价值。

这更加凸显了,谷爱凌的出现,其实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