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00年前,一位名叫本杰明•李•沃夫(Benjamin Lee Whorf)的美国消防安全检查员发现,工厂工人处理油桶的方式有点奇怪。
工人们受过训练,绝不在油桶旁抽烟以免引起爆炸,但事故仍接连不断,工程师们也找不出原因。然而,沃夫不仅是位训练有素的工程师,还是名业余人类学家,他不带任何成见地观察了工人们的日常行为。最后,他发现,虽然工人们会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标有“满”字的油桶,他们仍会在那些标有“空”字的油桶周围抽烟。
从科学的角度看来,这很疯狂,因为即便是空油桶也含有易燃气体。问题在于文化:在西方文化中,“空”这个字往往让人联想到无聊与无关紧要的事。所以空油桶及其潜在隐患都很容易被忽略。正如沃夫1939年在其意义重大的论文《语言与习惯思维和行为的联系》(The Relation of Habitual Thought and Behavior to Language)中写道:“在一个据说储存着‘汽油桶’的仓库周围…大家都会很小心;而在一个储存‘空汽油桶’的仓库周围就不同了——漫不经心、无所顾忌地抽烟或乱扔烟头…实际上这很危险,但语言学分析…必须抓住‘空’这个会自然而然地暗示人们危险不大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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